【04. 關於過去的遺物】
艾瑪.沃克哼著歌轉過博物館的走廊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口,她推開門就聽到那孩子和別人說話的聲音。
「沃克博士午安,我們有文件需要妳簽名。」一名研究生走了過來,將整理好的資料夾拿給艾瑪。
「你們在這裡等多久了?」艾瑪翻看了一下後就在上面簽了名。「下次可以放在桌上就好,不然浪費時間。」
「我們大概才來五分鐘。」
「好了,你們可以繼續下一步了。」
「謝謝。」研究生說。「走囉!」轉頭看向還在玩小孩的同伴,揮了下手。
「好,文森掰掰。」他揉了文森的頭,跟上同伴的腳步離開。
等門關上後艾瑪才轉頭對文森說:「好,我看看我們有一個小時的午餐時間,我們去賣三明治那家店?」
「外加冰可可?」文森將自己四周的東西放到桌上,拿了帽子後跟著艾瑪離開辦公室。
「嗯哼。」
文森從霍格華茲回來的第一天開始,他就跟著家裡的大人上下班,班參加了學校的足球隊的暑期練習,艾琳則是去了科學營,兩個人都要兩星期後才回來,不過現在算算時間也是再兩天而已了。這幾天他每天帶著學校的暑假作業到阿姨或姨丈的辦公室,一點一點慢慢地做,雖然有時會像今天一樣有哥哥姊姊來順便玩了一下,不過大家都很忙,在問到他到底是去哪間學校,或是細看他寫的文章前,他們就已經要離開,所以文森目前對這個問題完全不擔心。
服務生拿著餐盤走了過來,艾瑪把牛肉三明治、一杯濃湯和冰可可放到文森面前,兩人邊閒聊邊吃起自己的餐點,就像平常一樣。在艾瑪中途去上廁所的時候文森安靜地嚼著他的三明治,藍色的眼睛看著店裡的情況,觀察形形色色客人用餐的樣子已經算是他吃午餐時的消遣。那個瘦高的男人今天還是點了一份與他外貌付不符的超大份餐點,第一個一定是從──果然沒錯,從那份炸魚薯條開始;那位短髮的女士不論點的是什麼餐,她一定是坐到五號桌;有小孩的家庭……嗯百分之八十,當然是兒童餐。
「今天有看到什麼嗎?」艾瑪阿姨從廁所回來又向服務生點了一杯黑咖啡,然後饒富趣味地看著眼前的孩子。
「沒有,跟平常一樣。」文森將手上剩一半的三明治放下,喝了一口可可。
「那…六桌?」
「那三個很香很香的阿姨又來了,真不知道她們在聊什麼可以笑成那樣。」
「吧檯前第三的座位?」
「那個叔叔跟老闆真的很要好,老闆剛剛比了一個他請客的動作。」
「真不愧是文森.夏洛特.福爾摩斯。」艾瑪笑笑說,大概在兩天前她發現這孩子
最近的樂趣是什麼。「對了,班和艾琳也快回來了這星期我們去接他們後就去爺爺家住吧,順便去看奶奶和姊姊。」
沃克家所謂的爺爺是指艾瑪的爸爸,只要他們有空都會去爺爺家吃個晚餐,順道去看那些已經離開的親人。
文森只輕輕的嗯的一聲。
艾瑪默默地嘆了口氣,她很久以前就注意到這孩子對爸媽不在的事接受得太乾脆了點。文森對於雙親的事一直沒什麼太大的反應──應該說大多屬於「禮貌上的」回應──有時艾瑪看著文森就覺得或許他們之前的做法錯了,應該更早告訴這孩子關於他父母的事,比之前更多更多的事實。但那時他才那麼小,那麼小的孩子可能一時逞強說出自己爸媽是巫師這種話,大人看來是小孩的胡言亂語但小孩之間就不同了,因一句話就變成被欺負的對象不是不可能的,艾瑪清楚知道什麼是孩子的規則。
「──艾瑪阿姨!」
「嗯?!」文森的聲音讓她回神過來。「怎麼?」
「時間到了,我們要走了。」文森戴起他的帽子說。
「啊,真的,我們快走吧。」艾瑪將最後一口咖啡喝掉,拉著文森離開了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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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艾瑪阿姨,我可以問個問題嗎?」半夜十二點半文森原本已經躺在床上了,在床上滾了幾圈後還是下床,帶著滑齒龍的布娃娃慢慢地走上三樓,他停在阿姨和姨丈的大書房前有點猶豫地說。
「嗯?」艾瑪和威廉分別各從一堆書籍資料後探頭出來,互看了一眼後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到最接門口的桌邊。「怎麼了嗎?作噩夢?」
「不是。」文森搖搖頭,坐到姨丈推過來的椅子上,用力揉了一下滑齒龍後繼續說:「我們,之後去完爺爺家要去看爸爸媽媽……」
「嗯哼。」
「嗯……我不太懂媽媽她們是怎樣的人。」文森把他一直以來的疑惑說了出來。「之前妳和爺爺有的時候會說媽媽以前做了什麼,可是我覺得我就像在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。」他皺了下眉頭。「我以為去霍格華茲、進了跟他們一樣的學院後,就會明白他們是怎樣的人……可是我還是不懂。」
艾瑪和威廉沉默然後互看了一下,他們沒有想過這孩子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,他比他們想的還要在意。
「文森你怎麼會突然想問這個問題?」威廉倒了一杯水過來給文森邊問。
「分學院的時候分類帽說了我和她們很相似,我到現在都不這麼覺得。」文森喝了一口說繼續說。「我覺得她們……她們很愚勇。」
「的確是。」出乎文森預料的,艾瑪給了肯定的答案。「溫蒂和陶德他們的確有時不顧一切。」然後她站了起來,給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威廉看了一下在桌子對面的艾瑪然後再繼續問文森:「所你希望能證明自己跟他們不同?」
「不算是,分類帽說過勇氣有很多種,我跟她們有的應該不同。」文森想了下說。「你說過實驗要做好幾次,觀察也要從各種不同方向去看,或許我知道更多關於她們的事,我就會知道為甚麼她們那個時候會那樣。」那樣留下他離去。
威廉走到艾瑪身邊,小聲地討論目前的狀況,文森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腳,等到他手中那杯水喝完,他們終於討論完了,艾瑪回到文森面前的位置,而威廉則爬上其中一個書架的梯子開始將幾本書拿出來。
「文森,溫蒂她在家裡跟我們一起生活的情況我和爺爺都跟你說過了,自從11歲起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霍格華茲,溫蒂是個很逞強的人,她不是每件事都會寫在信裡,所以我也不能完全確定她在霍格華茲過的是怎樣的生活,更不要說你爸爸──陶德,陶德是她在學校認識的,我也只在她們交往時才多多少少聽到一點他的事,你也知道你爸爸那邊似乎已經沒有其他親戚了,所以你才會來跟我們一起住。」
「親愛的,接一下書可以嗎?」威廉站在梯子上,手上已經拿了一疊書,艾瑪站了起來順帶把文森招了過去,她接下那疊書,文森看了一下都只是普通的圖鑑資料而已。
「來,有了。」威廉姨丈似乎搬開了什麼東西,又從裡面拿出了幾本看起來厚又舊的書,它們的書籍上並沒有寫書名。等那幾本書都放到桌上,一開始拿下來的圖鑑也放回去後,威廉從梯子上下來。
「文森,這些是溫蒂的日記。」艾瑪將那疊書推到文森面前。
「媽媽的?你剛剛說你們不知道她在霍格華茲過得怎樣?」有日記怎麼會不知道?
「我們也是到整理她們的東西時,才知道她在霍格華茲寫了日記。我們原本想找個時間跟你說,但你一直沒有表現出想知道的樣子。」艾瑪拿了一本,看著封面卻沒有翻開。「而且,你知道的──」她把日記拿給文森。
「她下了咒?」那是皮帶連著金屬扣環的日記本,文森打不開扣環,他試了其他本但都一樣連想扳開封面也做不到。
「溫蒂從以前就是這樣,很多事都不讓人知道。」她看著那疊日記有點出神,一段時間後繼續開了口:「我們曾試著找別人開過,但能聯絡到的人都拒絕了,我想給你應該是最合適的。」
文森的手摸過日記封面,這或許是他能找到最直接認識母親的東西了,不過要解咒的話,最快也要等到他去了學校。
「那我就拿走了。」文森將幾本日記疊好。
「嗯。」艾瑪摸了一下他的頭。
「好了,你該去睡覺了。」威廉看了一下時鐘,輕輕推了他一下。
「晚安。」他抱著那疊日記和滑齒龍,朝樓梯前進。
「晚安。」
關於文森在HGWS相關的故事、作業、交流的部分會一併整理到這裡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