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種子為寬三角形，扁平、淡褐色，同時也是它毒性最大的地方……」文森閉著眼，手上拿著背誦卡嘴裡默念著，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看去金髮的少年和以往給人的充滿活力、勇往直前的感覺不同，拿著卡片的手正微微顫抖著。

 

　　「下一個就到了。」文森看著溫室的門，藍色的眼睛裡透露著不安。「之前和維羅納練習找過了，不會有事──應該。」少年吞了一口口水，這麼對自己說。

 

　　「下一位……黎格納先生……」羅特教授打開溫室的門讓前一位同學出來後，用他有點迷茫的聲音看著手上的名單說。

 

　　 「是！」文森微微地跳了起來，並用比必要音量還要大聲的聲音說。

 

　　「請進……」羅特教授看了一眼，在名單上做了記號，嘴裡一如往常嚼著不明的草藥，等文森走進溫室，他一把將門關上。

　

　　 今天的溫室看起來跟平常不同，出了散落在各地的各式盆栽外，中央的桌上還亂七八糟的堆放著曬乾的藥草，文森做了一次深呼吸。

 

　　「術科測驗……內容為……於大量相似的……藥草中………指認出曼陀羅草，並……向我講述…指認依據。」羅特教授看似漫不經心地走到一個沙漏旁，慢慢地說出規則。「你有……10分鐘……開始。」沙漏反轉。

 

　　「曼陀羅……」果然跟維羅納那天推測的考題一樣，文森心理有某部分踏實起來，然後開始行動。

 

 

　　「不對、不是、錯誤、錯誤、不對……」文森繞著溫室一圈，心理反覆背誦曼陀羅草的特徵，他比自己想的還要鎮定，藍色的眼睛快速但仔細地刷過眼前的綠意，邊將不對的東西排除在外。「都不是……」那就只剩下桌上的那些。

 

　　「教授，桌上的可以碰嗎？」文森問。

 

　　 「可以……但請……小心…」教授的眼神飄向沙漏，自言自語似地回答。

 

　　「好的。」大概，剩5分鐘，先前練習的派上用場了。

 

　　「這個不對、不是、錯了、錯誤……」一一的檢查起桌上的草藥，他發現這些草藥不難分辨，曼陀羅有很明顯的特徵，到最後他可以歸類出大部分的草藥都不是，只剩下三種。

 

　　根部都極為相似，看像似人的外觀但還是有地方不一樣，這些草藥剩下可以辨認的部位，就是跟部上的葉子了。

 

　　「曼陀羅、曼陀羅……」文森努力專注在這些葉子上「單葉互生、上部呈對生狀、葉片卵形或寬卵形，先端尖，基部兩側不對稱，全緣或者破轉，波狀鋸齒……」慢慢背出背誦卡上的東西，文森再次仔細的看了了眼前的三個曬乾植物，然後拿起左手邊那一個轉向教授。「這個，曼陀羅。」

 

　　「請交給我……」羅特教授用魔杖敲了一下沙漏，沙子馬上停了下來，文森將手上的藥草放到教授手上。「很好……正確……再來，請敘述……」

 

　　「是。曼陀羅草整株都有毒，並且以種子的毒素最強，種子為寬三角形，扁平、淡褐色，果實有尖刺且分為四瓣。」文森說，看著教授無表情的臉，他有點緊張。「葉子單葉互生、為鋸齒或全緣狀，花的形狀像啦叭，如果種在溫室，四季都會開花。」

 

　　「曼陀羅的毒性，一般在服食後15～30分鐘就會出現症狀，最慢3小時，最先開始是口乾舌燥、全身躁熱潮紅、心跳加快、頭昏、頭暈，接著可能出現幻聽、幻視、意識模糊、哭笑無常、肌肉抽搐，甚至產生痙攣及昏迷等症狀。」

 

　　「嗯……」羅特教授應了聲。

 

　　「然後、然後……」還有甚麼才對，還有……

 

　　『適當使用可以達到鎮靜、抗痙攣與癲癇、治療氣喘等作用。』他想起曾看過的，跟他同年的少年寫得密密麻麻的筆記。

 

　　「然後…適當使用可以達到鎮靜、抗痙攣與癲癇、治療氣喘等作用。」文森說出他全部知道的東西，緊張的看著教授。

　

　　「很好……很詳細……」教授在名單上又寫了些東西，文森鬆了一口氣。「可以……離開了……」羅特教授輝了一下魔杖，手裡的草藥消失，然後他打開門，讓文森出去。

 

　　 「下一位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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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 大廳外聚集了一群一年級生，只剩下變形學和最後一項的飛行課術科測試，然後這學期就結束了，這使得大家的心情更加焦躁不安。

 

　　 「……。」文森很緊張，變形學是他最不拿手的一科，書上的理論是都記熟了，但理論是一回事，實際演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「修葛，你覺得我們練習的夠嗎？」文森難得地直呼別人的名字，不是說真的跟對方非常非常熟，而是他只知道他的名字。

 

　　「應該是可以吧～我們昨天都試成功了不是嗎？」修葛說，看的出來他的動作有點僵硬地轉了過來。「如果還不夠，到現在這個時間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」

 

　　「說的也是。」文森回道，下意識的將手裡的課本和魔杖抓緊。

 

　　 昨天在交誼廳練習很不順利的樣子被修葛看到了，在跟對方聊過之後發現他的練習跟自己一樣對變形學很不拿手，好不容易找到同伴的文森抓著人練習了整晚，終於兩個人都能在限定的次數裡施法成功。

 

　　正回想著昨天成功時的感覺，教室的門打開了。依序進入後，每個人都站到了指定的位置上，桌上有幾張羊皮紙和一瓶墨水沒有羽毛筆。

 

　　「歡迎各位來到變形學的期末考。」奧克塔夫教授站在台前說。「這次的考試有筆試和術試，筆試範圍為本學年授課內容。術科測驗內容為將羊皮紙變為羽毛，再將羽毛變為可書寫的羽毛筆，最後用該羽毛筆與考場提供的墨水作答筆試考卷完畢。」

 

　　「好了，各位拿起魔杖──開始。」奧克塔夫教授手一揮，前方巨大的沙漏翻轉，一年級生們各自開始了動作。

 

　　 「好，首先是，羽毛。」文森看著眼前的羊皮紙悄聲對自己說。

　　

　　 羽毛、羽毛，文森專注地想著每次到度比的羽毛時的情況，羽毛的形狀、質感、氣味，昨天花了整夜的練習，好不容易成功的感覺，然後他堅定的拿起魔杖一揮。

 

　　眼前的紙張開始出現變化，從原本植物構成的物品，漸漸變化成那能讓鳥類翱翔在空中的型態，文森第一次只試了一次就將這個部分完成，連昨晚最成功的一次也是在他揮了三次魔杖後，看著眼前的羽毛文森覺得士氣大增，將目標擺好之後，他開始第二步驟。

 

　　 羽毛筆，尖銳卻不傷紙的筆鋒，能讓墨水在控制之中橫越於紙面上。

 

　　看著眼前橫躺在桌面的羽毛筆，文森笑了出來，然後他望向不遠處的修葛，顯然對方也成功了。

 

　　「看來你有進步，黎格納先生，不過考試期間請不要東張西望。」奧克塔夫教授走過他身邊，低聲地說。

 

　　「是，對不起。」文森收回視線，開始看向漸漸出現題目的另一張羊皮紙，大略看過問題後，拿起剛剛變出的羽毛筆，沾了墨水。